江觅从她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自信和光芒。
她像是被人打碎了一身傲骨。
刽子手,是十年前的自己。
江觅的喉咙胀得几欲裂开,她假装坐不稳,身体晃了两下向后倒,后脑勺狠狠撞在床头的墙上。
借着这声沉闷的‘咚’,江觅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习惯去喊她的程程,“程程,疼。”
程青然前一秒还因为江觅撞到紧张,后一秒看她这样本能的依赖,心里一软笑了出来,“哪里疼?”程青然故意逗她。
江觅扯着睡衣的手松开,指向沉闷钝痛的胸口说:“心里疼。”
程青然笑她,“傻子。”
似是无奈的轻快语调让江觅的眼泪掉得更凶,她哽咽着,“程程,心里疼。”
程青然到底还是舍不得江觅哭,放弃逗她,抬手捂在自己后脑勺说:“手放在这里揉一揉就不疼了。”
江觅原封不动地照着她的动作做。
还是很疼,越来越疼。
寒冰怕烈火,靠得越近,融得越快。
江觅怕程青然毫无保留地喜爱,爱得越深,越大度,内疚越让她无力。
她借着‘酒’,让不敢明说的情绪尽情发泄,“程程,要你在。”
程青然爱极了这样的江觅,她笑着,耐心十足,“在,一直在,等你回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江觅不确信,“真的会第一眼看到?”
程青然向她保证,“一定,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就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