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妈妈了。
这些年,她也知道迁怒是不对的。上一辈子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下一代,道理谁都懂。可一看见楼安妮,楼安然免不了会想起那段尘封过去的往事,鲜血像盛开的玫瑰,从尘听蓉的身后一点点散开。
她抬头,眨了下?眼,“我?只有十分钟时间。”
楼安妮点头,几乎没废话的直指她们一直逃避的问题,“你不是一直觉得是我母亲害死你妈妈,那天我?们的确去过你家,可我们走的时候,你妈妈还好好的,她甚至对我?母亲说,既然你们真心相爱,我?要楼思远净身出户,一分家产也休想得到。”
楼安妮从小就和母亲住在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屋,第一次去到那么大的房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尘听蓉,对方端庄大方,长相出众,看起来不像个富太太,倒像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即便在她母亲苦苦央求下?口出怒言,也自带了一种大家闺秀的良好教养。
楼安妮还记得,最初的时候对方给了自己一块巧克力,问了她年纪和学业,直到她母亲哭着下?跪,她才变了脸。
后来,直到她进到楼家门,被人指着鼻子大骂私生女,没有小伙伴愿意和她玩耍,说她脏,说她母亲更脏。她那时候才知道她和母亲在所有人眼中到底算个什么。
楼安妮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楼安然时,对方就拿一双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她,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她那时还不懂,一直到她们被指责害死了尘听蓉后,好像就明白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母亲没害死你妈妈。”
“你要说的就这些?”
楼安妮见对方的表情平静如水,像眼前的海,一粒石子丢进去,水花都没溅起来,“你不信我说的?”
楼安然淡漠的斜睨了她一眼,“现在说这些,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