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径寒没给夏可选择,而也正如她说的那样,她不管夏可,也没人管夏可,除非住院,夏可也没有选择,不想再麻烦人,点了头。

第一天还好,病重,噩梦不来叨扰。

第二天夏可又醒了,拖着疲软的身体去厨房倒水,动静细碎,再从厨房出来,女人已然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倚在二楼的扶杆上,居高临下看着夏可。

夏可下意识去看钟,她今天睡得早,醒的也早,凌晨过一刻。

何径寒也不下来,只是目光把夏可看着,目露担忧道,“我刚开完跨国会议,听到声音出来看看。”

夏可捏杯子的手收紧一瞬,温柔的夜色里,身体的不适摧毁了大部分理智。

夏可压根不知道自己思考没有,那么一刻被女人用那种眼神看着,又想到了何径寒第一天说的那句,她不管她谁管她的话,莫名眼热。

“我睡不好,老是做梦。”

夏可揉眼睛,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有好久了。”

“何径寒,我难受。”

前面还是陈述,到最后一句,就像是不自知的撒娇了。

女人终于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几步,“做什么梦?”

夏可迷茫,“姑姑刚生病的时候,她第一次急诊的时候,那个晚上……”

何径寒懂了,走到女孩儿面前,不再问了。

半晌,不知道该不该保持距离,何径寒伸手揉了揉夏可的头发。

这个举动,让夏可红了眼眶,声音细细道,“我难受,何径寒,我老是想起来……”

“都过去了。”

女人的声音镇定且强大,让人很容易冷静下来。

夏可愣愣抬头,目光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可怜又无辜。

何径寒喉头微动,重复,“都过去了,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