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敦煌的恐惧和排斥是深埋在骨子里的,再次踏上敦煌,哪怕是明朗的天,他眼前也总会浮现出沙龙卷吞噬天地的场景。
盛棠心疼得抱紧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她崇拜他、爱慕他,在她眼里他就是活在光芒里的人,那么骄傲又无所不能。可真正走近他,越是往他心里钻她越是能看见他的伤痛。
让她知道,原来她那么敬仰的男人并非完美,他也会疼,也会脆弱,也会遍体鳞伤,然后像个孩子似的无助孤寂。
敦煌该是他心里的劫吧,他抗拒这个地方,却又摆脱不了想要找到薛顾先的执念再次来了敦煌,殊不知他每在敦煌多待一天,心里就多一份沉重吧。
盛棠又想起他书房里的小提琴,原来是他母亲的,上头的字是谁刻的呢?薛顾先?
“那你是怎么走出戈壁滩的?”
江执累了,整个人靠在那,“是胡教授找的搜救队。”
救了他一命,但与此同时也不敢让他待在国内了,生怕他再一个想不开继续往大漠里钻,跟他语重心长地说,无论如何,院里都不会放弃寻找他父亲,有任何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跟他联系。
那个时候江执也是快奄奄一息了,在医院里恢复了几天后就被程家接走了。
盛棠听到这儿心里更不舒服,偏偏是程家。问他,在国外就没别的亲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