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净洵坐近她,不停地抹着她的眼泪,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这么傻啊……”
“对不起……”卫以牧摇着头,抬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我不想瞒着你的,但我真的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会远离我,不愿意靠近我。几个月前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天,我是做好了最坏准备的,如果你一开始就认出了我是谁,不愿意跟我来往,那我就不会再打扰你……”
如果那次孤注一掷的相见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样子,那她只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悄悄地难过,不会再去打扰薄净洵,只把这许多年来翻涌不平的情愫独自珍藏。
薄净洵凑近过去,跟卫以牧额头相抵,温暖从相触的一瞬间晕开在她的四肢百骸。
昨天那一团乱麻般的情绪被化解,此刻对卫以牧的爱意和怜惜都化作她心底浓郁的温情。
她用拇指轻拭卫以牧眼角的泪痕,声音低而哽咽:“那我要感谢我妈,感谢她没有让我知道这些事情,否则我大概真的会错过了你……”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很早就将自己察觉到的一切坦白,如果父母将上一辈的纠葛告诉她,她想必也会跟卫以牧一样,心里满怀恨意。
她到底不是卫以牧,她不能保证自己也会像少年时的卫以牧一样,将恨意洗涤干净。
如今她只庆幸,她当初没有冲动地跳出去追问父母,否则也许就没有她跟卫以牧的今天。
卫以牧小声地问:“净洵,你不怪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