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从一开始就想过要问出口,问钟眉为什么不愿意彻底跟薄文山亲近,也想问薄文山那句“她不爱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为什么一个不爱,一个明知对方不爱,却偏偏成了夫妻。
可她害怕这层几近透明的薄膜一旦被戳破,从此以后她的家便走向分裂,薄文山和钟眉在她面前连伪装都不必了。
“嗯,我明白的……”卫以牧心疼地用拇指摩挲薄净洵的手,心底那些不能说的秘密也得到了共鸣。
她从小便生活在跟薄净洵一样的硝烟里,区别只在薄净洵没有暴露,而她却始终直面着所有的一切。
“不,你不明白那种感觉……”薄净洵在黑暗中摇头,声音低沉又悲戚,“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一开始就不愿意成家,何必这样勉强。我以前甚至觉得,是不是因为有了我,他们才这样熬着。可是我也在熬,我害怕我的家会彻底分散,不得不装作不知道……”
这是她第一次在卫以牧面前流露出更多有关家庭的心事,即便此刻房间被夜色充斥,卫以牧也能感受得到她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完全崩裂,整个人都丢掉了往昔不易接近的距离感。
卫以牧怜惜地更加靠近她,松开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把两个人之间仅有的一点空隙彻底赶走,声音万分温柔地拂在她的耳畔:“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我只要明白你现在心里不舒服就够了。”
这么温柔的话,却又分明有一种只顾眼前的感受。
薄净洵被逗笑,回抱着卫以牧身子的同时抬起头,对上她如水的眼眸:“干什么突然抱我?”
后者顿了顿,圈住她的手臂反倒更紧了,长长的眼睫微颤,声音低低的:“你刚才给我填饱了肚子,现在我让你暖和一点……应该的。”
薄净洵更觉得好笑了,笑得呼吸都在抖。
卫总怎么这么像一只萨摩耶,刚才这话说得有种被主人喂饱了,现在要报答主人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