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慧拉着薄净洵进了厨房,方墨得了闲,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卫以牧则是跟着钟眉上了楼。
一路上到二楼,钟眉把走道的灯打开,昏黄的灯把洁白的墙面都染成淡淡的暖黄色。
两个人缓慢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卫以牧静默地陪在一旁。
钟眉亲和地笑说:“今天真是辛苦你过来了。”
卫以牧抿唇笑笑:“不辛苦,应该的。”
钟眉顿了顿,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也猜到净洵的爸爸不在了,或者净洵也跟你说了。第一次让你来见净洵爸爸这边的亲人,却没什么正式感,那是因为我自己也只来过一次……以前我的内心抗拒跟文山彻底变成一家人,所以用不习惯乡下这样的借口来拒绝他。”
她说完就深深地叹气,这些话已经埋藏在心里几十年了,它们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心底,让她从嫁给薄文山开始就不得舒适。
卫以牧看了看她,低声道:“都过去了,现在能够面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钟眉自嘲地笑笑:“只是这件好事来得太晚了……从前文山一直都希望我能融入他的生活,可是我除了跟他有一本结婚证,有个女儿之外就不再有任何牵扯。我对他的朋友避而不见,也很少去跟他出入什么人多的场合,我们就像是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一样。”
回想起从前的种种,钟眉的心里酸涩难忍,既不愿意再想,又忍不住去想。
如果薄文山没有去世得那么早,又或者她能早一点悔悟,今天又何尝会走到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