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眉的笑意沉下,笃定道:“我猜,你没有把净洵的真实身份告诉你的家人。”
卫以牧坦荡地承认:“没错,而且领了证的事情我也隐瞒了。再加上我妈虽然知道您,可却不知道您的家庭情况,也不知道净洵是您的女儿。”
她本来就不指望能瞒住钟眉太久,上次见面的震撼一过去,钟眉就会回过神来。
“你打算怎么跟你的父母交代?”钟眉话音和婉,却犀利地点明中心,“我跟你父母的关系,往小了说是年轻时的小摩擦,往大了说就是世仇。你的爸爸可能会同意你跟净洵的婚事,可你的妈妈如果知道了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不是学生年代的打打闹闹,儿戏般的绝交,她不担心尹天灏那温良的性子会不同意这门婚事,只担心卫华月不会接受情敌的女儿成为自己女儿的妻子。
早年她便听说了那个跟尹天灏门当户对,万般匹配的女人手腕强悍。
“阿姨……”卫以牧沉了沉思绪,低声道:“我爸爸已经去世了。”
“什么!”钟眉立刻坐直,脸上满是震惊与恍惚,“怎么会,天灏怎么会不在了……”
卫以牧坦诚相告:“十年前因为喉癌走的,走之前那段时间连话都说不出了。”
钟眉愣愣地看着她的脸,久久才把双臂抵靠在桌面,凄楚地笑起来:“他去世了……十年前就去世了,我还以为他一直在和我一起跟命运对抗,即使不能在一起,也相隔两地挂念着对方……”
卫以牧轻抿唇角,终究没有接一句话。
长辈间的旧事,是父亲处理得不当,可她终归无法附和钟眉,毕竟她的母亲也为父亲那样伤心过。
钟眉情绪低落,又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尹天灏的女儿,不得不扭头看向天空,抽噎着等待情绪平稳,目光才重新落在卫以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