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柏舟也明白,即便给她充裕的时间,她也未必想得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毕竟画展这么重要,放在三年前,如果有人告诉她,她会缺席画展的开幕式,她恐怕怎么都不会相信。
而现在,她不仅不想去,甚至还很排斥,因为如果没有这场画展,桑泱也许就不会出车祸了。
厨房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与碗碰撞的清响。
柏舟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桑泱站在洗碗池前,背对着这边。
柏舟走了过去,她很想抱抱桑泱,放在从前,她大概会不管不顾地直接抱住桑泱,可是现在,可能是刚刚才和桑泱有一段很不愉快的对话,又或许是她们有三年的时差,柏舟产生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胆怯。
她走过去,走到桑泱身边,看着桑泱的侧脸。
桑泱把碗洗干净,用清水冲洗掉碗上的泡沫,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把水沥干。
柏舟没有干站着,伸手拿了抹布,帮忙把溅到流理台上的水都擦干。
她做家务的动作很熟练。
工作性质决定她的时间比较灵活,又是长期待在家里的画室里工作,所以平时,家务一般都是她来做的,不过也不绝对,因为只要桑泱在,就会把事情都揽过去。
擦干净水滴,她小心翼翼地捏住桑泱的衣袖:“你不要生气了。”
桑泱的动作顿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把最后一个碗放到架子上,然后转身看着她:“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你会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