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没再说话,长长地静默着,思绪不知飘到记忆里的哪一处去了。
又坐了半个小时,她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会和叔叔阿姨一起来。”
说到这里,她又道:“他们都很好,我每星期都会去看望,你不用担心。”
桑泱自然不会回答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自言自语。
柏舟转身走了,迈出几步,她又停下,回头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的唇角微微地弯起,目光却是那般哀戚,声音轻得像旷野上的风:“三周年了,本来我们是差七岁的,现在只差四岁了,很快我就要赶上你了。姐姐,我要赶上你了。”
回到家差不多十点,柏舟给豌豆喂了些水,就让它自己玩了。
她进画室工作到下午一点,出来时,豌豆正在储物室的门口,拖着什么东西从里面倒退着出来。
柏舟叫了声:“豌豆。”
豌豆听见声响,身子一抖,惊讶地转头望过来,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还有些震惊与不知所措。
“又闯什么祸了?”柏舟一边说一边走过去。
豌豆发出心虚的低低的呜声,柏舟一走近,它就跑开了,留下扑在地上的一个画框。
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画,许多画得还不错的练笔作,有时柏舟也会裱起来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