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南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古怪。

刚刚和上个盒子里的【南舟】结束了一场分寸悬命的搏斗,他一身热汗透衣,一缕长发还湿漉漉地贴在鬓边。

因为刚刚从缺氧状态中解脱出来,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肺中,难免有应接不暇之感。

他起伏不定的前胸轻抵着膝盖,微微蜷身,斜躺在床上,冷汗淋漓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像个衰弱又单薄的文弱少年。

{江舫}掀开被子的瞬间,最后一缕白光消弭于他的发顶。

他明明衣衫整齐,却在光芒褪去的顷刻,给人一种有了衣不蔽体的错觉。

{江舫}神色大异:“……你?”

{江舫}撤身离开,面对着床,后退了两步。

在短暂的失神后,他竟径直用手攥住了匕首,用疼痛来确证这不是一场幻觉。

新鲜的血液宛如滴漏一样,一滴滴从他指尖落下。

随着疼痛的入侵,他的神气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嘴角颤抖了两下,难以判断走向是哭还是笑:“南舟,是你?”

南舟专心地呼吸,让窒息导致的黑障从眼前加速褪开。

{江舫}因为挣扎而微微扭曲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南舟有点心疼。

因为他想,这样的表情会不会也出现在他的舫哥身上。

在他父亲和母亲去世的时候,在他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的时候,在他扮作小丑逗人开心的时候。

但很快,南舟的眸色回归了平静的漠然。

……他终究不是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