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立在桥中,线条冷硬,像是一尊优雅健美的穿燕尾服的塑像。

在看清来者的面容后,南舟站住了脚步。

为什么不是赵黎瑞?

南舟注意到,他手中什么都没有拿。

……所以说,要送的是口信?

手信和礼品,可以交给新人来送。

口信,一定要是相对亲近、可信赖的人来送。

但是,这仍然无法打消南舟心头升起的丛丛疑云。

燕尾服摘下礼帽,对自己深鞠一躬,把礼数做了个十足十。

南舟则单刀直入:“平时和我们交接的人呢?”

燕尾服摆出十足的公事公办的态度:“抱歉。前天夜里,雪莱公爵突然病倒,城堡里太忙了,没有可以用来送信的人手,浪费了基思牧师和您的时间,万分抱歉。公爵昨天晚上才苏醒,没有写信的力气,就拜托我来传一句口信……”

南舟又想到了昨夜。

那扇全教堂唯一能和对岸形成呼应的阁楼窗户,那个和他遥遥相望的人影。

……疑影幢幢。

南舟给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基思先生没有写信,只是问,公爵身体怎么样。”

“公爵先生也有话对基思先生转达。”燕尾服男人答话的口吻,也像是被铜浇铁铸过一样,“他说,您的心意,他收到了。‘那件事’,他会去做的。”

南舟问:“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燕尾服滴水不漏,“但是,公爵先生知道的事情,牧师先生一定知道。”

那名基思牧师已经凉了快24小时了,就算他们有心要问,也根本是无从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