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舫:“……”

他无奈扶额,闷声笑开了。

糟糕。

短短十分钟内的失控,他为自己挖的坑,怕是要用一辈子去填了。

如果在赌场里,他现在该是满盘皆输、跌入赌渊,万劫不复。

习惯了精明、盘算、权衡的江舫,糊糊涂涂地让野火上了身,心里,眼里,都是火和光。

光里站着一个叫做南舟的人。

火也是他。

江舫征求他的意见:“你想要解开吗。”

南舟端详着那闪着皮质微光的束缚手环,问江舫:“这样绑着我,就能让你安心吗。”

江舫几乎要为自己连篇的蠢话无地自容了:“也许……”

话音未落,南舟的指尖就贴着江舫掌心的薄茧,依序滑入他的指隙。

五指交握。

细微的摩擦感,让酥麻的起粟感,明确而清晰地一路从指尖传达到心口的位置。

南舟就这样拉着他,和他一起并肩穿过黑藤、灌木与群树。

南舟轻声跟他说话:“其实,你用铁链也绑不住我的。”

“你想绑住我,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我叫南舟。你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是不是?”

“如果你担心我会被什么东西带走,不用担心,我总会回来的。跑着回来,很快。”

南舟说这些话时自然又平静。

他不把这当做什么了不得的情话或是誓言,就是单纯在陈述事实。

他不知道江舫为什么心里会有那么多不安。

也许这就是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