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们自己都未必能再读得懂那曾属于自己的故事。

如果说那只从【圆月恐惧】中得来的蛙蹼手掌算是物证的话,这趟图书馆之行,从逻辑上更全面地补完了南舟的判断。

——在这多元世界的一隅,他们和其他类人玩家,在共同进行着同一种目的不明的游戏。

想到这里,南舟问独腿锡兵:“你也是玩家吗。”

“我?我不是。”

独腿锡兵抱着略微倾斜的枪身,站成了一个稍显滑稽的“八”字。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人来,等着有新的朋友来接替我老朋友的棋局。至少……新朋友会哭,会骂,还懂得怎么说话。”

独腿锡兵是原始npc。

从副本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在游戏中了。

它一面遵守着副本赋予它的接引人规则,一面又苦恼于副本赋予它的人格所必然带来的孤独感。

所以,出于想拥有更鲜活的、能说话的朋友的私心,它不会给玩家过多的提示。

南舟望着它,目光里带着理解。

就像他理解困在屋中的小明和雪山上支离破碎的大学生一样。

南舟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独腿锡兵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结束。”

南舟似有所悟:“什么是‘结束’?”

独腿锡兵:“我不知道。”

南舟:“你知道门外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吗?”

独腿锡兵:“我以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