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跟代欢说过。

是刚入研究院,不小?心被酒精灯灼热的铁丝烫到的伤口。

沈黛只疼了一下,用水冲了半个小?时,也就凉麻了。

聂然疼了很久。

——想见她。

那个小?时候摔跤还会哭的女生,早就可以自己?妥善处理?伤口了,但是她不够上心,敢沾水、敢不涂药膏,还敢继续完成手?上未完成的任务,所?以留了疤。

沈黛默默地处理?好了一切,等到结束,老师才发现,沈黛被烫到了。

聂然:…戒指?

代欢没回她,把手?机塞到包里,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个坏人,但是本人没几分愧疚,然后继续笑盈盈和沈黛聊天。

她在国外这?些?年,也不太顺利,无论是学?校里还是生活上,学?校里很难适应,孟岚比她晚去了一个月,直到孟岚也去了加仑,出现在代欢眼前?,代欢才觉得有点?被拯救。

可那时候的沈黛也很不容易,代欢想了想,自己?扛了过去。

性格…

性格早就变了。

聂然久久等不到消息。

——有点?难熬。

半晌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几乎确定了不会再痛,披上外套出了门,没法否认的是——很难熬。

墙上贴着统计图,是这?几年的频率,频率渐少,强度增加,到底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足够出去见见人了。

还有一张小?照片,摆在桌面上,木制相框,玻璃清晰干净,这?是她撑下去全部?的动?力,在这?小?小?的一隅之地。

照片背后有三个字——全家福。

她偷偷拐出来的照片,只有这?一张。不能见太多,会忍不住,会想发疯,会觉得死在她眼前?也无所?谓。

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