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很久,像在等什么。
晃晃腿,悠闲地哼着小调。
破败生锈的门“当啷”巨响。
沈黛只是漫不经心看一眼而已,就让上来的人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来的人很崩溃。
“聂然啊,”沈黛笑了笑,唇角弯弯,“你找到我了。”
懒散缱绻的发梢披肩,神情轻松得像落日时的风。
“你…别待在那,黛黛,”聂然,她说,“我怕,你过来,你来我这。”
她用一个拥抱的姿势,向前走了好几步。
沈黛没回应,只像不经意似的往外挪了一寸,漆黑的眼里淡漠冰冷。
她淡然抬眼,笑:“你还要过来吗?”
聂然怎么敢,她就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再不敢动。
“聂然啊,”沈黛不太明白,“我要解脱了,你怎么哭了?”
她笑吟吟,眼角眉梢都是欣喜:“你该为我高兴才对。”
聂然摇头掉泪,眼泪成串往下掉。
沈黛看不见。
“你怎么不体谅我呢,”沈黛有点委屈,“活着已经很累了。我谁也没了。”
天台上倏忽只闻风声过耳,没人再说话。
“不是,你不是谁也没了,”聂然低声、沙哑,“你还有我。”
沈黛没听清,“嗯”了一声,并不在意。
“我很爱你,”聂然红着眼,“你看看我,好不好?”
她语气里的恳求太让人心软了。
沈黛眨眨眼睛,陌生又朦胧地察觉出一点不太合时宜的真心。
可是…迟了。
沈黛挥挥手,她是真开心,扬起唇角抿出一个浅笑,身体往后一仰,挥别人间的姿态决绝干净。
聂然扑个空,指尖交错,脑中的弦一刻崩断。
她藏起来的爱意彻底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