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郁发着抖缩在旧箱子边上,但这个时候的男人一眼都不会看她,他只抱着一本泛黄的书,在那又哭又笑。
单郁有时候被丢在那里又被遗忘,许久都吃不上东西,肚子叽里咕噜地叫,从饿,到了感觉不到饿。
也因此,她总是比同龄人矮小一截子。
就是这样的她还敢有奢望。
她捡了别人家丢掉的风筝,然后妈妈也走了。
她自作自受,连妈妈都没有了。
村里的每一个小孩子都指着她说,“没人要的小孩。”
她的名字就像是一个诅咒,阴郁,招人厌恶,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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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亦弦看见网上那些关于女孩名字的解读,那些被深挖出的女孩父亲的生平。
她从前都没查到这一层。
她只知道那个父亲很不像话,是个烂人,却没想过去查一查,那个男人为什么变成了烂人。
是有多恶毒,才会把诅咒作为名字给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觉得上天待他不公平,痛恨世界。
凭什么就让她的女孩也遭受这样的不公?
温亦弦给单郁打电话,接通后,那边悄然无声。
温亦弦嗓子发干,她这辈子没发出过这样干涩的音色,“……还好吗?”
单郁说,“还好。”
温亦弦咬着唇,好半天喊出她的名字,“单郁。”
女孩那边的呼吸声骤然加重,“别喊我这个。”
可是那能喊什么?
温亦弦尽量放轻了声音,“妹妹。”
对面传来一声极短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