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都中邪了,就当是一场梦游罢了。
温亦弦跪坐在床榻,胳膊枕着床沿,单手撑住脸,她细细地看着女孩。
几乎目不转睛。
女孩在月光下愈发衬得冷白的小脸,形状恰好的眉骨,高挺而窄的鼻梁,羽扇一般丰翼的睫毛,和唇色浅淡的薄唇。
温亦弦悄悄对比了下自己的眼睫毛,有些失笑,女孩的眼睫毛比她的还要长。
从前她十几岁刚出道那会儿,还有个绰号叫“睫毛精。”
那眼前这女孩应该叫什么?睫毛怪?
温亦弦注意到女孩睡颜虽然平静,可眉心处却微微皱起。
不自觉的,她伸出手去想要抚平那处,可又怕惊醒单郁,终究作罢。
是因为受了同学的委屈,还是她刚刚的训斥太狠了?
温亦弦不得而知。
无论是哪个原因,都是她没有照顾好这个女孩。
“对不起。”
温亦弦只是嘴唇翕动,无声地在黑暗中对单郁念出这三个字。
有一有二就有三。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教导好一个孩子。
上次,单郁对人动手,她舍不得重责。
结果这回又出现相同的事,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态度没有引起女孩的重视才会再犯,所以她总不能一成不变。
你会不会觉得温姐姐待你太过严厉了?
温亦弦对着女孩的睡颜,悄然询问。
可是你是一个女孩子啊,不是每一次对方都刚好打不过你,也不是每次都刚好我的救援能到。
你这么细胳膊细腿的,太容易吃亏。
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