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大概手头没事,端坐在办公桌前,两只手臂搭着玩手机,头微垂,背脊挺得笔直。
舒舒一直都觉得这孩子太板正,不知在哪个“练军姿”的地方长出来的。
沉默寡语,无论坐着还是站着,总那么直挺挺的,像一颗小白杨。
虽然小孩子是该规矩点,但这都什么年代了,坐姿站姿什么的也得与时俱进,舒舒想说你这样玩手机脖子就得一直累着,伤脊椎。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腹诽。
少女脖子左右动了动,像是舒缓酸胀,然后稍换了个姿势,把胳膊支棱高了点儿,背脊依然挺直着。
舒舒偷笑少女的死板。
笑着笑着,她歪了歪头,不自觉眯了下眼。
像是一个在课堂上贪玩的小孩,跟人砸纸条说小话,不经意看见黑板上老师板书下的某个公式,倏忽间顿悟,窥见一丝学习的奥妙。
少女姿态端严,两条长腿屈在办公桌下,胳膊半竖,背脊又薄又直,半长的黑发还没有经过烫染吹,随着少女偶尔小幅度的动作,扫过胜雪的肌肤。
整个人显得长手长脚,有种这个年龄的少女特有的原生态青春感。
她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下的小助理出落得这样惊艳了。
舒舒一时看呆,随即她看见惊艳小助理原本脸上高山流水的干净无情消失了,逐渐演变为天山圣雪的冷飒,并且似乎在酝酿一场爆破式的雪崩,非常愤怒。
等等,愤怒?
舒舒丢下手里一份文件,几步挪过去,小心地凑了个脑袋去看单郁手中的手机屏幕。
上头是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