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郁踩在课桌底下的横杠上,拧眉。
——我每天一日三餐都好好吃了,而且我重点是说他不好好穿衣服。
各项行为一点儿也不像个好学生,一点儿也不乖。
小孩的性子还是这么一板一眼,只有在温亦弦逗她的时候,才会稍稍不一样一些。
温亦弦对单郁说的那个男生没什么兴趣,只觉得听起来那么秀气又爱显摆,有点儿gay里gay气的,但她搞音乐的,不管是出道前还是出道后,圈子里奇奇怪怪的男生女生都见的太多。
单郁趴在桌上,同学们不是在午睡的,就是在玩手机,也有那么几个勤奋流,扒着书本写写画画,她百无聊赖望了一圈人,才等到温亦弦的回复。
——你倒是适合文科。
单郁看了半天,敲了一个问号回去。
温亦弦答复——自古文人心思细腻敏感。
有同学从后门溜出去,忘记关门,裹着湿冷气息的风从门外窜进来,刮得单郁一个激灵,坐门口的同学被冻醒,一个甩手又给门关上了。
单郁的眼神定格在了这句话上。
文人心思细腻敏感。
这不是贬义,只是敏感总叫人想到容易偏激。
文科这个选项当初就没在单郁脑子里出现过,后来她决定转班,给温姐姐和温奶奶的理由是,自己以前思想老旧,所以没想着学文。
可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教室里因为那阵意外的风,散进来一种植物的气息,单郁老家也有这种树。
她想起那个给她起名字的人。
因为刻意地遗忘,她好一阵没想起那人了,不知道他会在牢里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