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晌,晏宁安又攥紧了双手问:“……真的跟今天的施咒没关系吗?”
这个初见面便一头银丝,脸色苍白的男人,这会儿看起来似乎还一派轻松,但晏宁安知道,这家伙现在应该一步都挪不动了,恐怕等会儿得让徒弟们扶走才行。
晏宁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对这个男人的心情好像很复杂,而这一刻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时,他的心脏似乎也一下一下地跳着,却始终触不到底。
衔墨沉默片刻,笑道:“宁安,你有幻想过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吗?”
“……没有,我还年轻着呢,想这干什么。”
“哈哈哈哈,说得也是,不过我倒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想过——我想死得有意义一点,倒不是说要死得多么震撼世人,但一定要死在一段有趣的经历当中。”
“方才我也说了,泄空灵力不至于致死,我现在这幅身体,不是一件事两件事造成的,早死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凑巧发生在了今天这件事情之后。我也不怕死,只怕死得无聊,不明不白,”衔墨揉了揉晏宁安的脑袋,“而今日发生的一切,绝对是我一辈子能拥有的,最有趣的经历。”
晨光穿过薄云,一丝一丝落了下来。
那金灿灿的光辉之中,晏宁安的眼睛酸了起来。
“我不喜欢这个回答。”
“是吗,哎,看来我和宁安小兄弟各方面都没什么缘分。”
“对不起,今天怀疑了你好几次。”
“大概是我给人的感觉太可疑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