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年的时间,她都在以黎曼猜想为目标而不懈奋斗着。
虽然知道努力不一定会有结果,也做好了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个问题被解决的心理准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是的。
一切都结束了。
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整个论文的证明过程中,她看不到一丁点儿自己的成果,就仿佛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那些方法根本无关紧要一样。
而偏偏当那些算式在白板上写下的时候,是那样的流畅且理所当然,以至于让她有种这七年的时间都白过了一样的感觉。
从圣彼得堡回到了法国之后,她便将自己关在了这座宅子里,没有回普林斯顿,也没有和普林斯顿的朋友们联系过,只是找院长请了个长假,整个人便像是从数学界消失了一样,没有了一点音讯。
事实上,有没有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自己也曾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毕竟,反正她做出来的那些成果,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握在一起的手蜷在袖子里,看着孙女的背影,穿着睡袍的老人倚着楼梯口的扶手,浑浊的眼神中写满了复杂,以及一丝丝内疚。
仿佛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咬了咬牙,将那句一直都想说,但一直都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们。”
没有回头,莫丽娜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如果是你和隔壁的艾妮莎奶奶的故事,你可以不用说了,我们其实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