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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自己,他都不一定有那个勇气和那个冥顽不化的日耳曼老头吵架。

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手中的期刊,坐在旁边的维尔泽克教授忽然开口说道。

“你觉得这是好事儿吗?”

仿佛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情一样,威腾笑了笑说道。

“长远的来看是好事儿。”

“你居然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维尔泽克瞥了下嘴角,“我们用一个世纪统一了学术界,现在他们又将它改回去了。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我们交流学术问题可以使用同一种语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么看外行人的中译英,要么再学一种语言。”

虽然《future》是有双语版本的,但事实上对于真正从事相关领域研究的人来说,他们的选择只能是后者——即,再学一门语言。

毕竟学术著作和文学作品不同。

后者经过翻译的润色,说不定译文比原作更好看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但对于前者而言,对于那些探寻真理的学者,最忌讳的便是吃别人嚼过一遍再吐出来的东西。不管是内行还是外行翻译,想要完全将原作者阐述的观点100体现出来的译文都是不存在的。

并且,这不只是是几篇论文的问题,一旦《future》的影响力真的到达了和《science》《nature》比肩的高度,很难说这种语言上分裂的趋势,在宏观上不会进一步扩大。

而这也是最让维尔泽克感到焦虑的地方。

事实上,产生类似想法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

这种焦虑的情绪,在icrc刚刚揭牌成立的那会儿,就已经在物理学界悄然弥漫了。

看了自己的老朋友一眼,威腾很明显地看出了他心中真正在顾虑着什么,然而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将手中的《future》翻了一页,他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