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去年的克拉福德奖颁奖典礼上,他才说过当今世界上只有四位数学家有望超越他,并且在他看来陆舟是最有希望的。
然而现在,他有些犹豫,要不不要把这四个改回成三个。
在法尔廷斯的对面坐下,埃特尔眉毛挑了挑:“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
“我没有指望你能认同。就好像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欣赏古希腊的雕塑一样,你无法指望一个俗人,能够理解纯粹数学的美。”法尔廷斯淡淡地说道。
埃特尔的眉毛狠狠抽搐了下。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克劳斯·冯·克利青教授轻咳了一声,语气颇为无奈地在旁边打圆场道。
“够了,法尔廷斯先生,我们希望你提供更有建设性的建议,而不是来听你对我们百般嘲讽。”
克劳斯·冯·克利青教授是马普学会凝聚态物理研究所的成员,虽然他不是所长,但他是量子霍尔效应的发现者,也是一位诺奖大佬。
“我没有嘲讽你们,”锐利的视线在论文纸上扫视着,法尔廷斯翻了一页,古板而固执地纠正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埃特尔和克利青交换了一下视线,决定在他把最后一部分论文看完之前,不再和这个顽固的老头交流一句话。
所幸的是,法尔廷斯也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认真地看完了手中的论文。
良久之后,他将论文扔在了桌子上,给出了一个勉强算是认同的评价。
“从数学的角度来看,他的过程没什么大问题。”
埃特尔和克利青松了口气。
如果法尔廷斯教授都觉得没问题的话,那基本上就数学的意义而言,应该是没问题了。
克利青看着埃特尔,问道:“关于这个理论,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