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心里怎么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公主盯着她的脸,想要透过那张苍白的脸看清她的想法。
这换了芯子的圣女大人比之以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没那么任性妄为,但依然麻木戒备。
看起来更怂了一些——说好听点叫“识时务”,为了保命就可以低声下气地忍耐所有不适之处,同样也是为了保命也会不过脑子做出冲动之举。
比如这一次的夜半逃亡。
若是换裴秋月来说,她是绝对看不上这样的人的,哪怕知道换了个人之后也不会。
像她们这样的人,出生高贵,骨子里就天生带着一股不自知的傲慢。
那些软弱怯懦的寻常草芥轻易入不得她们的眼,更欣赏不来绝地逃亡的狼狈之姿。
裴秋月曾经一句无心的话说得不错,她们只会喜欢更为强大的人,才能也好、意志也罢,总要有一部分超越常人,才能被她们放进眼里。
所以裴秋月至今依然疑惑,为何公主对那草包圣女青睐有加。
通过此次逃跑事件,她的这一重疑问只会再度加深。
但公主却并未因此而对曾经执念深重的人感到失望。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公主将视线再度投向萧暮雨,后者已经继续观赏起那远处的晨光与湖面,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已神游天外,只是唇角偶尔泛起笑意,证明她还没有紧绷过头。
太阳已经升至高处,穿透暧|昧的雾霭,落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给人一种更为清晰明亮的错觉。
公主回想起在那阁楼之下,她刚刚发现萧暮雨身影的时候。
对方对着太阳升起地方向伸了个懒腰,翻身跃下围栏的姿态像是要飞出去的海燕,身姿舒展而放松,一点也不像是正处在逃亡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