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跟虞默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最后一个。

更是唯一一个。

沈疏雨将自己的头轻轻埋进被揉的不成样子红色的碎花连衣裙,轻嗅着这上面残存不多的虞默的味道。

——这是虞默去年拿给沈疏雨的那件衣服。

寒假已经过去大半, 沈疏雨跟虞默的关系依旧停在零的进度条上。

沈疏雨深深体会到了虞默上一世追求自己时那无穷无尽的孤单跟永无答复的期待。

沈疏雨带几分落寞摸出了床头柜里的抑制剂。

浓稠的白色液体被针剂推着缓缓注射进了她的手臂,眼瞳里的低落更浓重了。

自己到底还要靠抑制剂挨过发热期多久。

座钟走了几轮,迎着一天之内最灿烂的阳光敲响了整点的钟声。

立春过后纵然天气再冷,太阳也终于不单是一个照明的巨大灯泡了。

正午的春日暖阳洋洋洒洒的从客厅的巨大落地窗里潵进室内,落在不远处的楼梯上。

一对纤细匀称的长腿缓缓的走入光内。

奶白色的细嫩肌肤上还泛着点点被热起蒸腾过的红晕。

沈疏雨随意找了一条长袖收口的米白色睡裙款款从楼上走了下来。

玉节儿般手指穿插在刚刚吹干的长发中,随性撩拨。

沈疏雨醒来一身汗气,脖颈之下更是一片泥泞狼狈,便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刚洗过澡的身子被阳光晒得舒爽,发热期的不适也被清扫了一二。

“小姐今天下来很晚。”赵妈一边布置着午餐,一边讲道。

“发热期来了。”沈疏雨答道,她看了眼餐厅一人份的碗碟,问道:“妈妈不吃饭吗?”

“刚才夫人已经用过中餐了,夫人身子看起来也不太爽利。”赵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