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雨不觉攥紧了那断掉的金鱼头。
钝钝的断口不至于划伤她的手,却刺的她手心泛白。
掌心的痛感不足与心口的痛相提比论。
沈疏雨却企图从中获取些许分担或者缓解。
但。
无济于事。
沈疏雨的心口依旧是痛的不可自已。
反噬的疼比沈疏雨想象中还要难以忍受。
仿佛有万千的小虫忽重忽轻的咬啮着她的心口肉,肆无忌惮。
沈疏雨长睫低垂,晕满泪液的眼眶打着转的不让泪珠滚下。
“不是说了不让姐姐弄了吗?阿倩呢,怎么不叫她来,非得自己来。”
虞默那时慌忙跑到自己身边心疼又着急的声音再次在沈疏雨耳边响起。
她还是忍不住眨眼了。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垂在下颌。
滚圆不负重力,朝下落了去。
最终这枚晶莹被锋利的碎片一分为二。
同样的破碎。
紧接着,更多的泪珠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的打在玻璃碎片上。
激起一片冷光粼粼。
沈疏雨再也忍不住,紧搂住自己蜷在门口,痛哭了起来。
诺大的房间里任何客人带来的东西都没有摆上,安静又压抑。
只偶尔的才会传出这个少女唇间泄出的抽泣声。
被打碎的不是相框。
虞默也不会从二楼飞奔下来。
天色愈发的黑漆,一弯月牙灰蒙的半挂在天边。
星星遁去,为今晚的烟花空出了大片的幕布。
沈疏雨收拾好了碎片,一双眼睛也哭的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