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旁人无法说这对父母重男轻女。从方月说过的话来看,他们不是不爱女儿,他们爱,爱到对那两个女儿那么好。他们只是在宁秋出生的时候想着怎么又是个女儿,好想要个儿子,就把宁秋给扔了出去。
蜷缩在墙边的人喉咙里开始发出低低的哀鸣声。
趴在沙发上的煤球听到声音,直起身子,跳下来,一步一步地踱步过来。它仰起头看看宁秋,然后去舔宁秋垂在身边的手,不住地舔着宁秋的手心。渐渐地,宁秋的悲鸣声弱下去了一点。
太阳快要完全沉下去的时候,家里的门响了一下。
趴在宁秋身边的煤球警觉地站起,扑到门口去。看到是苏遇回来,煤球坐在那儿,不动了。
“怎么啦?煤球,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遇俯身摸着煤球的脑袋,话说到一半后停下来了。
她看到了客厅那儿的宁秋。
宁秋坐在墙边,头埋在膝盖上,一动也不动。
“……宁秋?”
苏遇的声音惊到了宁秋。
她本来以为苏遇今晚不会回来的,苏遇不回来的话就好办了,她可以肆意地哭上一场或者……摔东西。总之,宁秋很少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样子。以前是因为没人关心她,现在是因为她习惯了,反而不适应有人在她难过的时候在场。
宁秋试图站起,但是她动了两下,发现也不知她是没力气了还是怎样,居然动弹不得。
这下苏遇看着她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是一点事都没有。苏遇冲过去,而宁秋继续把自己的脸藏着,不让苏遇看见:
“我没事的,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