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没有动。
于是苏遇蹲下来,理了理宁秋的头发:
“怎么了?”
宁秋没有做声。她此刻脑子里尽是看到贺晨时,贺晨抓着她的手臂的样子:
“姐姐,我好恨啊。”
她说着这句话,身上的鲜血攀上宁秋的衣角。
宁秋的心揪了起来,很痛很痛。
宁秋懂得寄人篱下时的战战兢兢和某些渴望。
宁鹤鸣第一次把私生子领回家里时,看着站在墙角的宁秋,笑了笑。
宁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害怕地看着“父亲”,而宁鹤鸣难得慈祥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道:
“你猜猜看,你和那个小男孩犯了一样的错误的话,谁会被赶出去?”
当然是她。
不能抱怨,理所当然。
很多人生下来便会拥有的亲情,生到这个世上便享有的毫无理由的庇护,她没有啊。
那是她一辈子的奢望。
最亲近的人重重地给了你一刀后,再面对着别人接连的伤害,你就会慢慢地麻木,冷淡。
但是还是痛,心里隐隐作痛。
宁秋的眼角溢出名为眼泪的液体,然后被苏遇轻轻地擦了擦。
“宁秋……”苏遇沙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
苏遇看出这会儿宁秋不想多说什么,默默地抱住了宁秋。在她们身边,煤球不安地转着,偶尔会向宁秋困惑地叫一声。
“嘘,妈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