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悲愤，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水熊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但对某些事又觉得不能破坏规矩。比如在他看来，自己的实力境界比陈羲要高，那么理所当然是自己杀了陈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陈羲戏弄。

“你掌控的一切，是空间力量近乎极致的表现。”

陈羲在走，而水熊发现自己已经一动不动了。这种禁锢，让他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陈羲靠他自身修为之力禁锢了水熊的肉身，而是陈羲在完美的利用时间和空间这两种根本力量。比如陈羲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而水熊一动不动。

这是因为陈羲放开了自己身边空间之内的时间，时间是按照正常运转流动的。而他停住了水熊附近空间的时间，时间不动，万物都不动。这不是禁锢，这是停止。

陈羲走到水熊面前，两个人近在咫尺。

陈羲看着水熊的眼睛说道：“空间力量和时间力量配合，就是全部。不管是在这个陌穹还是别的陌穹，乃至于我无法称呼的这个世界，都是由这两种根本力量控制的。不是组成，而是控制。”

“我可以自由的把空间分割，比如把你的身体都能分成无数个空间组成部分。我可以放开你眼睛的部位，让你眨眼。也可以放开你嘴巴部位的空间，让你说话。但我显然不乐意，因为你张嘴的话就会骂人。而且你有口臭，真是太难闻了。”

水熊真的想骂人，但是他张不开嘴巴，所以他拼了命的眨眼，来证明自己确实活着。

陈羲道：“我知道你很不服气，觉得这是上天对你的不公。可实际上，哪里来的上天呢。以你的实力，对于普通人来说，你就是天。”

水熊还在不停的不自然的眨眼，放佛那眨眼的动作就是对陈羲的回击。

陈羲问：“你为什么那么想成为人类？”

水熊当然无法回答。

陈羲道：“因为你骨子里的自卑，因为你当初见到了那个人。你觉得，你永生永世也不可能达到那个人的高度。所以你觉得，之所以那个人强大到让你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正是因为他是一个人。你毕生追求的，就是成为一个那样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噩梦，就是你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不，是压在你心里的一座大山。”

“可是如果我告诉你，这和人类与其他物种的躯体并无关系，你信不信？不管是虫子，还是人类，都有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人真的是一个人？”

水熊的表情僵硬了，因为他从来不曾去质疑过，当初那个带走的强大修行者是不是一个人。

击败水熊的是陈羲对空间和时间的掌控，但击毁水熊自信的，是陈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