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小朵把钥匙放在柳洗尘手心里:“不过,你想过没有,陈羲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柳洗尘站起来走到窗口,还能看到那远去小船的一点淡淡影子:“不管他为什么说那些话,已经和我无关了。难道我还要去求他?他既然已经和丁眉有了白头之誓,我为什么还要执迷?说到底,那不过是一时环境,恰是有个人和我心意相通。这些事不如留着回忆,不做他想。”
子桑小朵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见见他,他说自己早有必死之心……我想,这才是他不愿和你有什么瓜葛的缘故。他怕耽误了你,万一他死了,你怎么办?”
柳洗尘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住。她是那般的高傲,高傲到时常连自己都能刺伤:“人情淡去,生死无关。”
她转身看向子桑小朵:“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个人了,已是过客。”
子桑小朵无言以对,可她又怎么可能不了解柳洗尘的性格?从小到大,柳洗尘不曾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她说陈羲是个过客,可这个过客可能早就已经在她心里安了家。柳洗尘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她那种高傲只会加重她心里的伤。
“择日不如撞日。”
子桑小朵道:“这艘船送你吧,你若想离去现在便离去。只怕你回了家,就再也不能出门。”
柳洗尘微微一怔,然后问道:“那你如何解释?”
子桑小朵笑起来:“我又打不过你,本是约了你出门散心,结果被你抢走了大船,难不成我父亲还会打我?这船上能被子桑家定位的东西我都已经拆了,而且我和家中说好了游玩数日,几天之后你差不多已经到了兖州,再想找你也不容易。到了青州之后你启动船上的风雷符阵,船便会自己毁掉。”
柳洗尘走过来抱住子桑小朵,眼泪打湿了子桑小朵的肩头。
子桑小朵轻轻的拍着柳洗尘的后背:“你我这样的人,还不如那些出身贫寒的女子。她们还有选择的权力,可你我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说起来,我不如你有勇气。你可以选择抗争,而我……”
风吹过,吹起她的衣袖。她的小臂上有一个淡淡的红色纹身,看起来是一个小小的符文。这是子桑家族的秘法,她根本就无法远离。一旦家族发现她离开的远了,随时可以把她带回来。
“人生如梦!”
子桑小朵有些伤感地说道:“可却连美梦都没有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