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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用简化模型来模拟等离子湍流,实在太不精确。如果这些等离子没有约束好,会对聚变引擎造成巨大的破坏。

信息学的蓬勃发展,让湍流问题出现了一些松动,但也仅仅只是一些松动,能够模拟地更加准确,却不能深入了解其真正本质。

约翰叹息道:“我们可能永远找不到湍流问题在数学上的精确解,或许说完全的精确隐藏在更加微观的概率叠加态当中,以我们的能力,完全不知道。”

约翰·维尔逊是悲观派的典型代表。

他认为,人类科技的上限很可能已经是目前这样了,以人类的智商,只能在这么一丁点圈子里转来转去。

虽然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有待打磨,但总归不可能真正地实现质变。

所以,这群悲观派的科学家想要登上飞船,想要看看三千年以后的世界。

这个说法不是没有道理,一个湍流问题,花了四百年的时间都没有彻底解决。

尖端物理学中,除了凝聚态还保持旺盛的活力外,其他的都已经渐渐消沉。高能物理被“能级大沙漠”困扰,其他的学科,譬如化学、半导体,使用的竟然是一些近似理论,最关键的是,这些近似理论确实能够解决一些问题。

至于数学方面,也正在慢慢走下坡路。

黎曼猜想,400年屹立不倒;哥德巴赫猜想,600年了。

“数学大统一”计划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框架,距离完成还有几百亿光年的距离。

新文明学派认为,现在的23世纪,再加上24、25世纪,很可能是人类最后的黄金盛世。再接下来,人类的整体智力无法继续发展下去。

一旦科技停滞发展,人类文明很可能如同古代夏国那样,不停地发生历史轮回的现象。用学术一点的词语,也就是掉入“平庸化的陷阱”当中,很难再取得历史性的巨大进步。

张远其实挺同意新文明学派的部分观点,但对于这个问题,他既不悲观也不乐观。

他其实不太相信,人类会蠢到掉入可以预见的陷阱当中,也很难想象未来的世界究竟怎么样,说不定会出现一些改造智力的科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