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这儿。”钱大人摇头道,“此事明明是孙大人家家仆占理,可孙大人却不知为何,并没追究。”

高大人很是震惊:“如?此嚣张之人,孙大人为何不追究?纵使他不追究,衙门也不会放过啊!”

“钱老弟说的这事,我也有所听闻。”另一位资历最老的严大人沉吟道,“据说那人被捕快带走之时,嚷嚷着‘我可是太后的人,你们怎敢动我?’诸如此类的话。”

“太后”这两个词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就连宁子笙也突然抬眼,若有所思。

“太后的人?”钱大人无声地做出这几个字的口型,“这……”

身后还坐着当朝公主,他们怎敢妄议太后呢。

“大人们但说无妨。”帘子后,宁子笙的声音传来,在马车的轱辘声中分?外清晰,“今日之言,天知地知,诸位知,我知。”

几人对视一眼。若换了其他殿下,他们自是不敢多言半分?,但九殿下从小就不得上头的宠爱,又和他们一同做事许久,也算相熟;对她,他们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这也是严大人胆敢提起的原因。

“那人的身份虽未可知,但……”严大人接着道,“据说他脖颈处刺有花纹。 ”

“刺青?难道是受过黥刑的人?”

“不,那花纹并非是受刑所刺,倒像是异族巫人惯有的特征。”

严大人言尽于此,后面的部分,纵使是宁子笙不在,他也不敢再继续下去。

事实上他也不必多说,这几人哪个会反应不过来——一向吃斋礼佛的太后,竟然豢养异族巫人,且纵容其当众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