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露清楚得很,这些年太后表面上在庙里“吃斋礼佛”,实则并非如此。

太后确实信奉佛祖,可她同时也相信那些来路不明的巫蛊之术,在庙里养了一帮不知从哪里来的巫人,尽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把庙里弄得乌烟瘴气。

宁子露想,若是哪一天佛祖显灵,定会将这些人全部狠狠罚一通。

也不知太后听信哪个巫人之言,相信只要让年龄相仿的未出阁处子亲手拿到某人的头发,便能凭此诅咒其上下三代不得安宁,夺其福运,化为己有。

宝安的母亲已经逝世,太后对她的恨意本来已没那么强烈,却在宴席上看到柳离的那一刻,又故态复萌,欲咒之而后快。

但宁子露可不信这个。

她是拿到手了没错,可这纸包里包着的,压根就不是柳离的头发,而是她随手从侍女那里弄的。

坛子都已经拿出来了,宁子露却也没有按照太后的话将灰烬倒进去,而是轻轻吹了口气。

“呼。”

那些东西随即散落在空中,消失不见,油纸包里已然空无一物。

宁子露面无表情地想,不知道太后还要折腾多久,整天钻研这些邪门歪道,看着便令人心生不快。

好像,最近在这宫里头唯一让她觉得有趣的,就是那天,在淳宁郡主宫门口看到的那个会吵架的小丫头。

若是把那个丫头要过来解闷,也不知淳宁郡主会不会同意。

她揉了揉鼻子,里面塞着东西,这就是她能忍受这气味的秘密。

又是无趣的一天。

宁子笙悄然出现在柳离房间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约定俗成的惯例,只不过今天稍微晚了些,晚到柳离险些没撑住,沐浴完直接趴在榻上,眼睛半闭半睁,困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