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抚过纸面,宁子笙似乎还能感受到写信那人下笔时的痕迹。即便这一手字练了几年依旧没什么长进,丑得别具一格,她却还是禁不住对着这张纸看了又看。
半晌,宁子笙方将它妥帖地叠好,收进了妆奁木盒里最下一层。
翌日一早,司天台众人得以休沐,皆是早早出了宫回家,郎恬则带着柳离去找安阳县主。
为了不引人注意,郎恬换了身衣服,扮成柳离的侍女,却没直接去安阳县主平素住的宫殿,柳离瞧着这路,倒像是往国子学的方向。
柳离:?你不是才进宫十天吗,这轻车熟路的模样,说吧,到底和安阳偷偷见了多少次面?
郎恬和安阳约好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柳离和宁子笙平日里在国子学吃午膳的那小凉亭。
因着两人现下都领了职,也有十天半个月没来国子学了,柳离还以为那处没人清扫,会积上薄薄的一层灰,可到了一看,竟然还挺干净的。
稍年幼一些的皇子公主都在远处的学堂里听授讲,外头空荡荡的,唯有一袭黄杉身影,不过片刻,便遥遥朝这边走来。
正是安阳县主其人。
郎恬昨晚和她通了信,所以安阳看柳离的眼神中并没有防备,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安阳本以为此事已再无转机,听闻郡主或许能略施援手,便来斗胆一见。但兹事重大,安阳并没有质疑郡主的意思,只是好奇,郡主究竟有何妙招?”
她明显比昨晚的郎恬沉着冷静得多,说话一针见血。
此时郎恬站在凉亭外面望风,确保没有人过来,故而并没清楚听见她们对话的内容,只是有些担忧地朝安阳投过去一个目光。
柳离不太了解安阳,现下仅凭这两句话,觉得她或许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