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根本就不想嫁给那个纨绔,更别说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前程,可又无法违逆江皇后的旨意,愁得茶饭不思,日日惆怅。

“……事情就是这样。”

郎恬说到这里时,眼圈微红,即便柳离说了好几次让她起来,也依旧倔强地跪在地上:“郡主若能救县主脱离这无边苦海,郎恬无以为报,唯有贱命一条。”

“别别别。”柳离连忙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做人不要那么极端,想改变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先得好好活着,才能有盼头呀。”

郎恬总算起来了,红着眼眶:“若县主嫁人了,我也没有活头了。”

柳离想,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纠结的不是这个,她抬手指向郎恬的左臂:“先不说安阳县主,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郎恬浑身一颤,右手下意识抚住手肘靠下一点的位置:“郡主真是神机妙算,我……”

这伤是今日落下的,郎恬揭开袖子,虽然用纱布紧紧缠了好几圈,但也能看到从伤口渗出的丝丝血迹。

原来,和安阳县主定亲的那人也和柳离、郎恬同一批入了司天台。不过他家里有人打点,给他安排了个轻松的活计,并不像天文观生这么辛苦。

郎恬今日找到他,想诚恳地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并没被对方当回事,这伤也是和对方的家仆推搡间落下的。

柳离“啧”了一声:“傻姑娘,要是能跟这种人讲得通的话,安阳郡主还至于每日忧心忡忡吗?”

“……是我无用。”郎恬颤声道,“可不管怎样,我也想尽力试试。”

两人说了这么会儿话,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开始嘈杂了起来,想是今日的观星已至尾声,众人都下来了。

柳离放轻了声音:“此事从长计议,容我回去想想。你有能联系上安阳县主的途径,对吧?”

郎恬点头:“我可给县主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