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杏儿不是张文理的女儿,吴忧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瞅着张文理,总感觉他头上戴了绿帽子。
被吴忧盯得有些不自在,张文理摸着自己的头顶,并没有摸到什么,于是他更加不解,“你看着我头顶作甚?”
吴忧有些心虚,她打着哈哈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头发挺多的。”
张文理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叹了一口气:“因为常安侯张家……是大欣的祭品,或者说是皇权的祭品,我每一次回家父亲都不愿意见我,不是因为混账而是因为他愧疚。”
张文理双手紧握,因为力量过大的缘故骨节都有些发白。
吴忧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懂他说的祭品是何含义,“祭品是为何?”
树林中凉爽,好像将内心的躁动不甘安抚了下来,张文理闭了闭眼睛而后开始解释:“我父亲三朝为官,大欣的第一任皇帝对他很是重视,高祖很欣赏他,让他看顾着这李家的江山。”
“因为这份厚重情义,父亲他便有些愚忠,在他眼中保住李家的权利要大于他的家人。”
“当初皇帝觉得我是个威胁,就设计将我铲除,而我父亲明白皇帝是对日益强大的张家不满,所以他顺驴下坡主动辞去了官职,算是对皇帝的一个表态。”
张文理的声音很平静,吴忧却听得心寒无比,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父子关系。
吴忧震惊的表情太过明显,张文理看着她又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可这就是真的,当我成为皇权的绊脚石之后,我就不再只是他的儿子,为了皇室的权利,他可以折去自己的羽翼。”
吴忧抓着头发,还是觉得不能理解,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吴忧的家庭环境都算是比较幸福的,虽然后来看到了赵措这样的爹,刷新了她的认知。
如今这常安侯也算是坑娃第一线的了,吴忧觉得有些愤怒:“你是说当初老侯爷辞官并不是为了你,他是知道皇帝忌惮他权利太大所以才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