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询问这些,似乎并不想要一个答案,她对此已经不再执着了;问出这个问题,更像是想到了,疑惑了,所以随口一问一样。

她神色淡漠,那些深沉的爱与恨都已经随着这几日的逝去,而被她藏在了最深层;扶玉像是重新戴上了入魔前的那张面具一样,不再露一丝破绽。如果不是温昭曾经亲眼见过她的“发疯”,恐怕也会以为这几日都是她的梦。

但如今她知道,不是的,这只是扶玉的伪装。她依然染着心魔,只是不知为何,现在的扶玉已经不再将自己的那份偏执、执拗所表露出来了,她变得淡漠,就好像是……

温昭心底猛地一跳,手指有些冰凉。

——就好像是一朵花在清冷的月夜中正悄无声息的凋零一样。它的花瓣依然是完好无损的,以至于让看到它的人都放下了警惕,没有关注它正在枯萎的内心,所以直到花朵死亡,凋零殆尽,才敲响了人心底的警钟。

可那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个比喻让温昭心底慌乱,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害怕感觉。不知道是她太过小心,还是太过瞎想,温昭竟然觉得这个想法和面前的扶玉有一种惊人的相似性。她甚至开始害怕,扶玉会不会因为没有过强的求生欲,而刻意在最终决战上追求两败俱伤,和扶灵同归于尽。

所以在面对着扶玉的这番询问后,温昭第一次,有了想要放弃自己演戏演出的毫不在乎的表象。

因为她真的害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出现。

而且,倘若真的出现两败俱伤的情形的话,如果……如果能够给扶玉一个“希望”,让她带着那样的一种执念坚持下来,坚持到有人来救,那样的话,是不是能更进一步的保证扶玉的生存?

温昭情不自禁的捏住了自己的手指,心跳如雷。

她知道,自己又要“自私”了。但是这一次温昭不后悔,如果将来有一日扶玉要恨,那只管恨她就好。

温昭从来不怕扶玉恨她,她只怕扶玉会受伤,乃至死亡。

想到这里,温昭第一次回应了扶玉的话语。在扶玉都不打算索求答案之时,温昭终于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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