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昳什么都靠自己。
哪怕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扛下很多事情。
所以对梁近微,只能有一点喜欢,程度控制在即使对方离开自己,也能镇定地继续生活工作。
陷得太深他会疯掉的。
他不想变成歇斯底里的人。
他冷静,什么时候都是从容的,哪怕千疮百孔也不会流露出一点伤心的表情。
早已习惯了刻在骨子里了。
梁近微带着他,慢慢上楼。
仿佛很耐心。
他很明白,没关系,他有把握让容昳慢慢地非他不可,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
周遭很安静,窗户外蒙蒙亮,风很凉。
五点了。
一晚上没怎么休息,两人在寝室里爬上床,也没定闹钟,很快睡着了。
·
“哇不会吧,”寝室门忽然被人推开,拖着箱子的钟时丘感慨:“什么情况,现在中午12点了俩大佬还在睡觉?”
钟时丘把箱子骨碌碌推进去,放在了床边。
旁边路过一起上楼、回学校复习的班长:“他俩一起睡这么久?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战况比较激烈……”
容昳已经被轻微的动静弄醒了,刚醒来就听见这句话,登时一阵咳嗽:“不是。昨晚有点事。”
钟时丘一边放行李,一边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卷子,问:“我作业还有好多没写咋整,有没有好心人支援。”
他就差开口问:大佬作业写了吗借我抄抄。
可惜容昳也没写,谈恋爱果然消耗精力,他从床上爬起来下楼,从书桌上找到了自己的卷子,垂眼,说:“我也没写。”
卷子是上周五就发下来的,高中物理压轴题分类精选,这个模块是电磁场粒子轨迹的,没什么难点,就是分类讨论很多,大概不用很久就能写完。
容昳拔开一支笔,在卷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在寝室围观的班长猛地睁大眼睛:“woc,第一次见你没提前写完作业。”
容昳属于那类时间安排很紧凑的人,比如,周五上午布置的作业,他一般在课间就写完了,很少留到周末。
这样周末他就有很多时间安排其它的事情,看书,休息,或者是拓展自己其他方面的能力。
钟时丘:“?!!why?”
说完他转向求助另一位大佬。
可惜别人好像还在睡觉。
黑色眼罩遮住了梁近微的眼睛,鼻梁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侧躺着,睡的很斯文。又过片刻。
“……”
梁近微支着身子坐起来,看一眼寝室的情况。
晨起的低气压幽幽散发。
可惜钟时丘没发觉,上前,继续问:“大佬,作业写了吗,物理电磁场压轴题那一节的卷子。”
梁近微没说话,也没回他,翻身下去了,在冰凉凉的冷水下洗漱干净了。
“……”
第一次被梁近微晾一边的室友表示有点惶恐。
“什么事。”
梁近微揉了揉眉心,从外走进来问他。
钟时丘缓了缓,问:“就是物理压轴那张卷子,可以借我……”
梁近微走到自己桌前,沉默地拿起来看,轻声说:“我也没写,你等一会儿。”
钟时丘一脸懵:“什么情况,小昳也没写,这么巧?昨晚发生了什么?”
过了会儿。
梁近微神色自然,把卷子放桌上打开台灯。旁边的书桌,容昳穿着宽松的睡衣,格子衫,衬得皮肤很白也很细腻。
他轻轻的一眼,后移开了。
“一起写吗?”
那边若无其事的邀请。
梁近微有些不知所措,但条件反射就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卷子过去了。
他有些迷茫,今天的容昳是昨天那个说对自己有一点好感的人没错吧,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见昨天那乖又软的样子了?
他从一边拖了椅子,坐下,坐在了容昳的身边拿起一支笔,写下一行字,写完后,递给容昳。
容昳犹豫一瞬,展开来看。
‘宝宝,我在学校该怎么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