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日晚上,他来到宿舍,带着行李箱进了宿舍门,看见宿舍内的几个同学,微微一笑,这几人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只会死读书的。
和室友简单交流后,他很满意宿舍的情况,照这个形势发展,不用多久他就能很好地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他愉快地哼着歌,打开洗手间的门进去冲澡,换了衣服出来,又爬上了自己的那张床,躺着睡觉。
可是。
半分钟后,他的小腿开始发痒,红色的疙瘩起来了。
江泗爬起来看,发现可能是宿舍的床不够干净的缘故,他的皮肤开始过敏了,而他刚刚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时,看他不会弄主动帮他清理床铺的,是宿舍长。
稍微一想就知道宿舍长不会是故意的,帮他清理床铺也是出于好心,他只是不知道会有人这么容易过敏,稍微有一点不干净,都会起疹子。
江泗却微微勾起唇角,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掉呢?越是善良的人越是容易内疚,宿舍长一看就是这类‘好人’。愧疚心可是个好东西,一旦愧疚了,就会处于被动的地位并且总是想着要弥补,想要满足别人更多的要求。
这对他,是个好机会,也是很好的开始。
快内疚吧。
是你,宿舍长,帮忙清理自己的床铺的,是他没有处理好柜子和床上的灰尘细菌,导致他这可怜的新同学身上过敏了呢。
他微微一笑,继而坐起身,捂住了自己的小腿,故作惊讶道:“天呐,我好像过敏了,腿上好多红疹子。”
可当他做出这个表情时,却发现宿舍几人的表现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会和想象的不一样?
江泗以为出现了错觉,可能是他看错了,继续道:“太难受了,我还是第一次过敏呢。”
宿舍长闻言,果然站起了身,看向他:“过敏?哪里,我看看。”
江泗把自己布满红疹的小腿给他看:“刚刚在下面还没事,一爬上来就这样了。被子也都是我自己带的,怎么回事呢?”
另一个舍友听见了,回忆着:“是不是床板和扶手柜子不干净?”
他话音刚落,宿舍长表情就变了一下,有几分尴尬地看向他:“你的柜子是我擦的,可能没有擦干净?”
江泗听了,果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点内疚、心虚的意思,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皱眉,眼眶也微微湿润了。
“没关系,我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他都快哭了还说这么‘宽容’的话,不用说,肯定收获一批好感和同情。这么懂事又善于理解人的男孩子,多难得?
宿舍长却只是笑笑,说:“那你忍一下吧。”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出现江泗预料中的‘主动提出帮忙买药、涂药’的反应。
他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可还未说什么,就听见宿舍长小声和另一个舍友交流:
“他真的是容昳的弟弟吗?怎么娇气啊,还哭了我真的无语住了,一看就是容昳妈妈天天惯着的吧。”
“周六容昳整片脖子都过敏红了也没见他说什么呀。”
“当哥哥活该自己受着呗,活该宠着假弟弟呗,这怎么当假的还有理了?”
“真的不对比不知道,我们昳神真的神仙。”
“昳神牛逼。”
……
江泗咬牙,他们以为小声他就听不见吗?
正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敲了一下,容昳站在门前,拿着一支药膏,道:“打扰了。我弟弟今天刚来学校吧,他今天睡的怎么样?”
容昳声音本就很好听,宛若清冷的碎冰,放轻了,又有一点温柔的错觉。
宿舍几人眼睛微微一亮,都去看他。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哥哥!
他们为什么就不是容昳的弟弟?
凭什么那个弱鸡是容昳的弟弟,这不公平!
江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看向容昳。不知为何,对上那一双清冷如雪的眼睛时,他的心底却窜起一股很深的寒意。
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只会读书的人吗?
为什么会让他本能感到害怕?
容昳走了过去,细长漂亮的手指把药膏放在了他床边,问:“自己涂?”
他的手完美的像艺术品。
江泗看的怔了一下,脸一红,这才反应了过来,道:“谢谢哥哥,我自己涂就好了。”
容昳递给他药膏后,轻声说:“他很容易过敏,拜托大家多照顾了。”
话音刚落,周围几人都露出了一副对江泗没好气的表情——真是服了,容昳自己都还过敏着,颈窝的红痕还没消呢,还要来关心一个假弟弟!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