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昳抬眼,看着这样的他。
梁近微几乎把他困在了狭小的空间里,退无可退,他视线微垂,“为什么和他试,却不愿意和我试试?”
容昳却霎时推开他的胳膊,往外去。
梁近微右手撑在了他身边,视线微垂,又问一遍:“为什么?”
容昳被困着,呼吸交缠。
但这次,容昳只是静静看着他,“因为不想啊。”
不想和他试试。
理由很简单。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但很清醒。
一片寂静。
梁近微注视着他的眼睛,许久,才慢慢移开。
“容昳。”
他声音清清淡淡。
容昳坐下去了,平静地道:“你挡到光了。”
“……”
梁近微安静地看着他,瞳孔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他这是叫他离开了。
容昳回眸看他,黑白分明的眼底带有疑惑,“反正你也只是缺个联姻对象,随便拉一个不就行了?”
他问的理所当然。
“何必这么纠结。”
容昳又淡淡补充了一句。
梁近微被他这句问的无言以对,白皙手指微微一动,下意识地去碰他的脸,被容昳打了回去。
“……“
容昳翻开一本书,补充道:“而且,你这种类型,也不是我需要的。”
梁近微听着这句话,一怔。
不是他需要的。
一片安静中。
他想:那你需要什么样的?
陆思那样的?
他转身离开,这时,宿舍门被推开,余晗和钟时丘走进宿舍里,笑道,“今天回来好早哦。”
寝室里安安静静。
两人气氛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安静着。
钟时丘轻轻合上宿舍门。
他说话忘了过脑子,问:“你们这是,情侣吵架了?”
余晗转头看他:“?!”
钟时丘险些咬到舌头,他下意识把想的说出来了。他忙补救:“不、我开个玩笑。”
梁近微坐在书桌前,勺子搅着杯子里的水,没答,目光低垂,安静极了。
容昳则在看书。
他翻过一页,没说话。
余晗和钟时丘在两位大佬气场压迫下,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
第二日,容昳起床,和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餐,早上有两节连堂数学课,往往下课了就很晚了。他带了一份早餐去班上,以免下课的时候肚子饿了。
坐在位置上时,容昳恰巧撞见钟时丘进班。
他说:“早。”
钟时丘一怔,继而对他笑起来,有点受宠若惊:“早。今天心情不错?”
容昳:“嗯。”
他这一声很轻,但听得出来心情不错。
容昳打开手机里的记事本。
其中他记下了许多有待完成的任务,他喜欢把它们列清楚,就像他对待喜欢或不喜欢的人一样。
其中一样:
1,主动和一个说话,后面被他打了一个小勾。
今天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