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酒不情不愿地检票登机,被标准微笑的乘务员领到座位前。
她一向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于是,在其他几位乘客刚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好时,这大小姐已经把帘子一拉、按钮一摁,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调节至一百六十度的座椅上。
自成一个小世界。
正准备过去问这位小姑娘有什么需要的乘务员:“……”
现在还没起飞,可这位乘客一登机就拉帘子、放平座椅,难道是谢绝打扰的意思?
那、那饮料和点心还送不送了?
最后饮料和零食也没有被送过来,倒不是乘务员不送,是祈酒挑剔得看不上眼。
大概是因为之前在家里睡足了,这次,祈酒丝毫没有想要入睡的意思,那从未消失的倦怠感都减轻了不少。
她微垂着眼,睫毛遮住一半眼瞳,像两颗黑琉璃珠子半掩在黑纱下,让人忍不住想去探寻。
越读陪她一起安静了一会儿,半晌,忽然问道:“你以前会出来吗?”
这个“出来”当然不是离开家门的意思。
越读有些奇怪。
祈酒的性格不像是会出远门的,但她这次出行流程安排得很熟练,从进机场到登机躺平,绝对不是第一次乘坐航班该有的样子。
祈酒:“啊,你是说旅游什么的?”
越读:“嗯。”
“小时候大概经常出来,到处逛。”祈酒回忆着说。“后来我妈走了,我爸又忙,就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了。”
说完,她静静地沉思片刻,认真道:“后妈还试图用环游世界来诱惑我,最后他们一家自己去了。其实想想,那些有什么好玩?还是待在家里适合我。”
越读注意到她前面的语气很平淡,而且有些不习惯,倒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反倒是后面那段懒惰发言,才像是真情流露,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