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们气急败坏,卫袭却卸下一身晨兴夜寐的疲惫,好好放松放松。
不必理会言官们的唇枪舌剑,只在凤华宫看贵妃舞剑,听小公主习文,骨头缝里这些年吹进的灰都被清扫得一干二净,前所未有的舒心。
而沈约和阮逾对孙允的审谳终于有了突破。
孙允禁不住沈约和阮逾老辣的手段,渐渐扛不住。
沈约许诺他,若是从实招认,他孙家上下可以从轻发落,天家也会保证他家人不被报复,而孙允这条命也可以给他留着,将他流放至澜家找不着的地方。
提到“澜家”这两个字,便是给孙允最大的暗示。
既然知道对手是澜家,还敢这样许诺的,的确只有天家了。
孙允在西南的日子里,一直和佘志业藏在澜仲禹的羽翼之下,自然也亲眼目睹澜仲禹是如何被击溃的。
如今皇权日益壮大,麾下奇才辈出,澜家丢失了西南便是一个重要的信号。
或许这天是要变了,澜家日薄西山已在眼前。
是时候该弃旧图新了。
孙允终于说了,将当年军资大案的始末说得明明白白。
当年卫慈让位,先帝另立储君,不久驾崩,新帝得登大宝,但澜戡觉得新帝德不配位,想要拥立他人,甚至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