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和卫慈成日里斗来斗去的想方设法添堵,可这会儿,她心正跟着卫慈一块儿难受。
最后一缕阳光都收尽了,卫慈低下头,没再犹豫,将纸展开。
看了一眼,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很快看完了。
纸上只有两个字——珍重。
是长孙胤的笔迹,一星点儿都没变。
她到底是心软了,留了两个字的温情给卫慈。
卫慈站起身,对着西边深深一拜。
“先生……”
金辉敛进了山那边,大地寂静。
日月悄然更迭,没有因为谁的离去而有任何的改变。
星辉独自璀璨,对人世间的生死无动于衷。
山河依旧,知几度春莺秋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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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几度、春莺秋雁”——宋葛长庚《贺新郎·一别蓬莱馆》
第269章
天色全然暗了, 沙沙细雨在夜空中飘荡着,很快就将人的衣襟湿透。
随着冻雨烟煴,夜间又冷了许多。
天寒地冻之间, 卫袭看姐姐穿着太过单薄,便一边走向卫慈, 一边将自己的裘衣给脱下来,想劝她离开。
还没走到卫慈所坐的小土坡,便看见土坡的另一侧有位青衣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卫慈的身边,帮她披上温暖的大氅, 还将一个发烫的手炉递给了她。
油纸伞的伞面很大,将她俩轻易地罩在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