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腔的怨恨,也因为这一座墓碑,消散得无影无踪。
即便还有深深的无力、失落,也无甚可说。
人死入永夜,再也听不见,没必要了。
……
卫慈走出来时,宋桥还在这儿等着她。
卫慈对宋桥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只听闻童少悬和童少灼与母亲长得相似,便猜到她长相都随了长孙胤。
如今见着了,的确很像。
“她是否有提到我。”
卫慈在问之前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了,只不过随意一提罢了。只待宋桥摇头否认,她便离开菿县。
不承想,宋桥犹犹豫豫地说:“母亲临终之前,我忍不住问她。是否后悔当年举家离开博陵。”
卫慈平静地看着她。
“殿下……想听吗?”
“嗯。”
“她说,不后悔。若是留在博陵,以殿下的性子,能容我阿耶一时,也不可能容他一世,更不用说子嗣了……”
卫慈冷笑:“在她眼里,我便是这等小家子气。”
但想了想,又不得不承认。
到底是她的老师,对她很了解。
卫慈和如今的天子可不一样,卫慈虽名为“慈”,字持恻,可她明白,身为储君之时,为了让长孙胤满意她收敛了许多暴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