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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门被打开,童少悬走了进来,问刘阔:“您有事找我?”
刘阔一头乱发,胡子横生,垂首而坐,他问童少悬说:
“老夫听闻童长思乃百年一遇之天纵奇才,童长思可否回答老夫一个问题,为老夫解疑释惑。”
童少悬道:“解疑释惑不敢当,刘公请讲。”
“状元为何读书求仕?”
“自然是为了辅弼明主,黼黻皇猷。家合世平,士饱马腾。百姓安居康健,怡然自乐。”
刘阔道:“童长思与老夫志向一致,却为何针尖麦芒。”
“大抵是某与刘公所敬明主不同。”
“童长思如何识辨明主?”
“以圣贤之书辨,以所见之事辨。以谈吐、志趣、礼贤下士心怀苍生辨。”
“何以辨真心或假意?‘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此事话放之此时亦可用。”
这刘阔一句句地逼问,就好像不将童少悬问倒不罢休似的。
童少悬可从来不惧怕任何的责问,她虽年轻气盛对所佐之君匪石匪席。
她对刘阔道:“某所读经书必定没有刘贤公多,但也明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若遇明主自然倾心辅佐,若非明君,便要取而代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汉先祖白帝城托孤,得到的是武侯‘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沥胆披肝之言。前人所称赞敬仰必是忠贯日月的贤臣,颂乱党佞臣之事,未之闻也。刘公若想要沦为王呈、侯立之流,那某也没什么好多说了。”
童少悬提及王呈都在刘阔的意料之中,可是侯立被提及,却让刘阔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