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悬将脑海里推演的情节一一细说,阮逾听罢补充道:
“凶手杀人之后担心自己身上的气味会留在此处,逃走时特意将窗打开,想要将气味散尽。此人必定是初次犯案,杀人之后脑中一片空白,即便想到身上的腥味未必真的会留下,依旧不敢冒险。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正是因为这个奇怪的举动才让我们的小神童推断出了他的身份。”
阮逾这一番分析,凶犯的思绪和行动脉络也清晰了起来。
童少悬领悟到了拆解凶犯的心态,也是断案非常重要的一个能力。
经由阮逾这么一说,所有的细节便更紧密的贴合在一处。
童少悬看看阮逾,又看看沈约:“你们……早就知道了,这是在考验我呢?”
阮逾“哎”了一声:“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考验你作甚?这案件的确有些我们想不通之处。不过也是某想要一睹神童风采,这才拜托沈……拜托这位娘子请童四娘来此一探。”
沈约在夙县行走依旧低调不用真名,童少悬则是被阮逾一口一个“神童”喊得臊得慌。
“县尊莫再取笑草民了。”童少悬拱手施礼,觉得自己这一点儿小聪明在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长辈面前不足挂齿。
“我可没在取笑你。”阮逾换上一张认真的脸,“我的确觉得你挺神的,是个能断案的好料子。”
从凶宅出来的时候,阮逾让县尉带人去市集追查鱼贩的下落,唐观秋站在马车边上,有点儿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沈约和童少悬一块儿出来了,她立即上前来:
“如何这么久?我生怕你们在里面出了事。”
路边纱灯的映照之下,唐观秋的脸和唐见微有一瞬间的重合感,只是唐观秋更温润,唐见微则是妩媚。
童少悬瞧着唐观秋的脸,有种亲切之感,说话的时候也变得更加乖巧:
“姐姐莫担心,我们在里面断案而已。说起来也真是有些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