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生意?”孟旷一边喝粥一边好奇问道。
“昨儿早上来订的,来人是个武官,一身莽撞气,怀里还揣着两个十两的银锭子做定金。他说他是武骧卫西营的,营里需要定一批跌打损伤膏药,要五百人两个月份的。等备好货,会有人来提货,到时候再付尾款。”孟暧答道。
“武骧卫西营?这么巧?五军营的药材不都是惠民药局采办的吗?怎得会有军官跑来咱们这里采办?”孟旷眉头皱起,心觉蹊跷。兵部为京师五军营各指派医官一名,医士两名,药材是太医院着京师惠民药局采办配给,来源有两处,一是税课提成,二是官银采办。其中官银采办占了多数,惠民药局与大药商之间都有长久的生意往来。似灵济堂这种民间私人开的小药铺,终归是接不到惠民药局的单子。
“是啊,我也纳闷呢。”孟暧道。
“这批货合多少钱?”孟旷不大清楚近些日子的价格。
“咱们这药便宜,一贴就卖一文钱,一日两贴。也就是说,一人一天的用量是两文钱,两个月就是一百二十文钱,五百个人就是六万文钱,也就差不多是六十两白银。中间杂七杂八的制药的耗损都给他折了,就定了六十两,定金付了二十两。”孟暧解释道。
“那二十两银子在哪儿?拿来我瞧瞧。”
“在正堂的钱柜里存着呢,我给你去拿。”说着取了钥匙去了正堂,不一会儿拿来两锭银子。孟旷接来看了,这是典型的锤形中锭,十两一个,底部錾刻铭文“万历十年临洮府铸赋银十两正”,成色包浆孟旷都仔细瞧了,确为真银。
临洮府?这地方离宁夏镇不远。孟旷心中没来由闪过一丝念头,但觉没甚特别的关系,便抛在脑后。
孟旷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叮嘱孟暧和清虚:“这笔生意你们留心着点,莫要着了道,若是发现不对,宁愿不做也要推了。”
“嗯,我省得。”孟暧和清虚一起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