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余光瞥见了,大急:“不许说!”
可已来不及了,淑妃看着春然低眉顺眼地退到一边,又望向皇后,眼圈发红。
皇后真是没法子,她不得不先说了她一顿:“你怎么与德妃起龃龉呢?”
“是她先讥讽我不通笔墨的!”淑妃气道。
“那你通吗?”皇后又问。
淑妃更委屈了:“不通!”
不通二字她说得掷地有声,眼圈倒比方才更红了,方才只是生气。
而眼下却是伤心了,只觉得皇后娘娘也嘲讽她不通笔墨。
皇后叹了口气,见这人眼泪珠子都滑下来了,朝她招招手,淑妃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由着皇后取了帕子,替她将泪水擦干:“不许哭,冬日里哭,小心冻着脸。”
淑妃抿唇,不说话。
“你不通文翰,还与她比作诗,如何能赢?你应当与她比骑射才是,以你之长攻她之短,你方能稳操胜券。”
淑妃听皇后这般说,愣住了,才知自己轻率鲁莽了。可她的心神却全然被骑射二字吸引。
她情绪渐渐低落,声音亦跟着轻了下去:“我已有一年未碰骑射了。”
她在家中每日都要骑马,每日都要将箭射满靶心,可自入了宫,她便再也不曾碰过马,更不曾碰过弓了。
这宫廷之内金碧辉煌,锦衣玉食,应有尽有,里头的人也千尊万贵地仰着,受百官朝拜,受世人景仰。
可于秉性张扬,在家中自由自在惯了的淑妃而言,此处与牢笼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