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这般说的,她喜欢她,知晓与她无缘,若有那一日,她不会阻拦,但也不愿见她与旁人亲近。
明苏想,这样的话,很凄切,但应当也很动人,可惜她感觉不到,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皇后说话之时,她只想着,若是阿宓还活着该多好。
成事之后,她一定册封她为皇后,她们每日都要躺在一张床上,阿宓抱抱她,或是她抱抱阿宓。
每日都是这般。
若大臣们不许,那她就不要天下了,她与阿宓去做对平民夫妇,她们当年走过那样多的州郡,见过那般多的美景,可惜都如囫囵吞枣,未能细细观赏。
正好,她就与阿宓一起,将从前走过的路都走一遍。那时,她们该都很快乐吧。
明苏朝着贞观殿走,玄过在殿中等着她,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殿下可回来了。”
明苏点头,挥退了他,自去了寝殿。
躺下时,她想,皇后真好,但她是阿宓的,那便在别处补偿吧,听闻她家中还有一弟,这几日,便去瞧瞧,看看能否照拂一二。
她这般想过,合上眼,心心念念的,仍旧是郑宓的模样。
直至初五,明苏才腾出空来。她提前一日命人往棠宅送去了拜帖,初五那日,明苏一早便登门,棠宅中只有一名仆役,一名婢女,很是清简,全然不像一国之母的母家。
皇后之弟名演,明苏到时,他方自房中迎出,神色间有读书人的清高,也有少年的意气。
明苏看了他许久,觉得很有趣,皇后与棠演竟是全然不同的性子。
听闻棠演是皇后抚养长大,但他身上却看不出一丝皇后的通透,反倒有些老学究的暮气。